誰也沒有在那裡

夜裡我們走在熟悉的街道上，經過一排店鋪，雜貨店、書店、補習社，走着走着，O突然說肚子有點餓，要先去前面的小吃攤位買點什麼來吃，因為有不少人在排隊，O說不然你們先去吧，我等下會自己過去。L說好，我們繼續走，留下O在排隊。走到行人天橋，發現天橋上竟然擠滿了人，上天橋的梯級前還要排隊，也不知道從哪裡來那麼多的人，全都聚集在天橋上。

一陣推擠之後，好不容易從人潮中走出，我們沿著馬路邊緣走，隨後C示意我們安靜並蹲下來，躲在路邊修剪整齊的草叢裡，草叢的高度及腰。L問為什麼要躲進去？ C說：哎呀你照著做就是了，不要問那麼多。於是我們像在玩捉迷藏的小孩般努力把自己的身軀躲藏進草叢裡，草叢有點潮濕，直到身體完全隱藏在草叢之後，我再次問，我們到底在做什麼？C語氣堅決地說：「噓——安靜，等就是了。」

視線所及都是綠色的草，我們隱身於路邊的草叢，看不見彼此。我壓低聲量悄悄地問：「欸，我們到底在等什麼？」沒有人回答，我再問一次，還是沒有回答。我開始覺得不安，閉上眼睛慢慢退後，直到感覺身體在草叢之外了才站起身，手肘和小腿不小心被割傷。奇怪的是，在後退的過程中並沒有有碰到其他人的身體，照理來說應該可以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才對。我撥弄草叢，沒有人，沒有人躲在裡面，C和L都不在，他們沒有躲在草叢裡，他們消失了，或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離開了。

疑惑之下我憑著記憶走到剛才人潮擁擠的天橋，白色的天橋在夜裡發光，依然有很多人在上面聚集，我在人潮所形成的河流裡尋找熟悉的臉孔，卻一無所獲。他們不在那裡。走下天橋，我想起O或許還在那小吃攤位前排隊，我往原先的路線折返，加快腳步，在心裡默念，我記得的，我記得的。路燈開始熄滅，我終於憑著記憶回到起先的地方，但那裡的店鋪全都關上門了，攤位也不見了，O不在那裡，誰也沒有在那裡。

夢到這裡就結束。完整情節應該不是這樣的，可是我所能記起的就只有這些，在步行去餐廳之前好像還有其他場景的出現。雖然意義不明，但還是記下來好了。